漢者,汉字之繁体也。选择此字作为随笔的题目,有点夜朗自大,自不量力。
记得饶宗颐先生去世前,曾应人民日报社邀请,撰写一篇有文化自信方面的文章。观点是饶公的,执笔应该是饶公的一位学生郑炜明博士。原文记不清了,大概意思就是,文化自信,不应该是汉文化自信,而是包含了藏、蒙、回、壮、维等等民族自化,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文化自信。高瞩远瞻,如最近年过百岁的杨振宁先生提出佛学是科学,而不是迷信。佛家理论,能够解释数字孪生的元宇宙。
这几天,临公元405年,即东晋太亨四年,也就是义熙元年偏远在云南的《爨宝子碑》,与东晋义熙十年,即公元414年,亦偏远在吉林集安的《好大王碑》。客砚地讲,这两块碑绝对不输于公元289年左右陆机的《平复帖》,及据说是公元353年王羲之的《兰亭集序》。这里不谈书法,仅就文字而言,秦统一文字以后,特别是到隋以前,中国文字无论繁之与简,基本上已经规范,而且,一直延用到近代文字繁体字向简体字改革之前。至少可以说明汉字,做为文字,在魏晋南北朝时期,已经铸牢了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。
而汉字,作为一个民族的族称,是在多民族国家形成、国家统一与发展过程中而逐渐确立的。 秦统一以后, 古老华夏的族称仍然沿用。但原属六国之民,已同为秦朝“黔首”。而西域包括新疆诸族、匈奴,至汉代仍称中原人为老秦人。 公元前206年,汉朝继秦而兴,前后400余年,沟通西域,降服匈奴,征服西南夷并设立郡县,平定赵氏南越及东瓯、闽越。奠定了汉族成为中国主体民族的基础。魏晋南北朝时期,“五胡”建号立国,成为统治民族。论族别,虽不讳为夷狄,但文字上,已经被汉字同化,而这一东一西,一北一南的这两块《好大五碑》与《爨宝子碑》,就是历史的佑证。
总有一些文化巨人,站在历史的制高点,俯瞰历史。比长饶公宗颐所言文化自信,并不要拘于汉文化自信,其实,汉文化已经足够自信了,就别有意义。比如我们转世灵童的藏文化,又为我们元宇宙提供了某种可以解释的契机,诚如杨拯宁先生所言:佛学,是科学,而不是迷信。